第一次去瑤鄉,是在去年暑假,第一次嚐足失戀的滋味後。當時正著手準備複習考研,失戀毫無征兆地突然來襲,恍若晴空中的一道霹靂,把我劈倒在原地,一蹶不起。那段時間除了不分白天黑夜地跟朋友哭訴,再也做不好其他事情。每天早早去到自習室,打開書,腦海裏揮之不去的都是他的影子,眼淚止不住地掉落。是喵喵在那個時候,把我帶到她的故鄉——大化瑤族自治縣。也是在那裏,我發現,生活中除了愛情,我還擁有許多喜歡。
最喜歡的,是瑤族的女孩子。她們很美,有一種由內而外散發的很吸引人的美。喵喵如此,所到瑤鄉,望見的女子也大都如此。來到喵喵家,喵喵的妹妹慧正在給全家人準備晚餐,熱情打過招呼後,我們想要幫忙,被她婉拒了。她一個人忙裏忙外,把家裏收拾得幹幹淨淨地,特別賢惠。早上在我們還沉浸在夢裏時,不知什麽時候她已經起了床,去院子裏摘好菜,準備好早餐,洗好衣服,又忙著去割午餐要煮的瓜苗,勤奮得讓晚起的我有點小羞愧。看著忙碌勤勞的慧,我突然想起,小時候老媽的嚴格,老媽口中的“別人家的孩子”,真的存在,如慧一般。
喵喵帶我去見了她外婆。喵喵的外婆年輕時,是方圓百裏出了名的美人,如今年老,歲月並沒有帶走她美麗的氣質,更增添了慈祥和和善的氣息。她還住在老式吊腳樓裏,這種幹闌式建築我隻在探險揭秘的書上看過,親眼目睹,除了震撼還是震撼。但我無法跟喵喵外婆表達我的震撼,因為她聽不懂我的語言。我們之間的溝通,除了喵喵翻譯外,更多時候是微笑。哪個時候我覺得,笑,真好。因為笑,讓我覺得在這個語言不通的國度,傳達了他們的熱情和歡迎,也讓我表達了我的喜歡和謝意。印象最深的,是返程那天,喵喵的媽媽對我說“好走,歡迎下次再來”。這是這些天來,她對我說的最完整的一句話。我當時一下子鼻子就酸酸的,想哭。我不知道為了這句話,在一天的勞歇後,她是怎麽纏著喵喵爸,讓他教她普通話,我不知道這句話她練習了多久,我隻記得,那一天,天還黑,說完這句話,她提著我沉重的行李走在鄉間小道上的背影很美,給我的感動很深。
文/淺若
在瑤鄉,最難忘的,還有那一片一片在山頭氤氳開的,會飄動的大霧,這樣的霧很容易讓人產生身處仙境的錯覺。在瑤都金秀的蓮花山上,也能看到這樣的霧。那天我們一行7人,冒著大雨用腳步丈量了蓮花山的曲度。之所以是曲度,是因為蓮花山的路是起伏的,走過之後你會發現,它恰似一朵盛開的蓮花,一起一伏間,是極考驗人的。我們總以為下坡之後就到達目的地,可是到達坡底才發現,還有更長的上坡路在等待著我們。都說爬山悟道,確實如此,起起伏伏間,不正如人生的起起落落嗎?在途中,我看到一位正在挑著編織袋滿裝著的零件,艱難地在棧道上行走,像極了小學語文課本中塑造的挑山工。但他沒有黝黑的膀子,沒有壯碩的身子,他很瘦,瘦到讓你感覺,那擔子隨時能把他壓垮。在一個岔路口他停下,我以為他走不動了,想去幫他一把,但他拒絕了。閑聊之後,才知道,他是安徽人,來此作業是為了糊口養家,家中小孩還在上學……因為工作原因,我沒有了解更多的信息,但我知道,他有故事,而我再也無法去了解。
苦與樂,再不願說與誰聽。開始懂了:誰都不是誰的聽眾,誰也救贖不了誰!終究,只能靠自己
繼續前行,除了俊峰峭嶺,和雲霧奇觀外,還有一株盛開的,被雨打得四處飄零的杜鵑花,花下有一位阿婆在賣飲料茶水。阿婆說,她身旁的杜鵑花,是蓮花山上唯一的一株,每年都開得特別旺盛。花很美,可吸引我的是花下的阿婆。這位年過古稀的阿婆,是怎麽風雨無阻,每天將這些茶水背上山,再一個人孤零零地守著她的小攤,天黑才返?遊客眾多還好,要是一天沒幾個人上去,阿婆所有的辛苦不就白費了?雨正好下,大雨中阿婆抱著黑色小傘柄瑟縮地樣子,格外地讓人心疼。
大霧散去,山那邊,太陽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,朝霞暈紅了臉。,是那種美學老師所說的壯美。我把我最深的喜歡,藏在這裏。